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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一个醉汉与其所属的团体以及一些必要的事项说明

序章:一个醉汉与其所属的团体以及一些必要的事项说明

亚伦-柴可夫斯基曾经说过:“梦是荒诞的,正因为这样,我们更加能从中窥见现实。”

虽然听上去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其实这只是他醉酒后的呓语。说到底,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个彻头彻尾的中国人,这名字恐怕是他用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国外时尚杂志里的明星的名字东拼西凑而成的四不像,天知道为什么到今天都没有人戳穿他。

我在这里恳求读者诸君同我一起再仔细地观察一下这个人。他头顶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头发显然是曾经一度染过但又因为时间的洗礼基本恢复了黑色。胡子也同头发一样参差不齐,黑眼圈重的吓人,拜此所赐,从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龄。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黄色T恤和肮脏破烂的牛仔裤,脚上套着一双同样破烂不堪的皮鞋。从他走路的步伐来看,恐怕他刚刚喝了不少酒。如果我的名字叫做柯南-道尔或者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话,也许接下来我就要把他的一切都仔细地分析给诸位听或者把他设定成侦探小说里凄惨的被害者了。不过如果在这里就请他谢幕的话,未免太过于无情了,因此,让我们继续跟着这位亚伦先生。

有点扯远了,总而言之,这位亚伦先生醉醺醺走在阴暗的小巷子里。突然,他先是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迅速走到一座锈迹斑斑的铁扶梯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了一个伪装成螺丝洞的钥匙孔里。一扇暗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亚伦先生以与一个醉汉丝毫不相称的敏捷闪身进去并迅速关上了门,转眼间,他就站在了一个还算整洁的小客厅里。

“哟,亚伦先生,你回来了?有没有拿到钱?”问话的是一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他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打着电视游戏。“钱姑且是拿到了,不过老子再也不想跟那些个不干脆的渣滓打交道了,”亚伦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啤酒,“话说强尼哟,老子说过了吧,把电视弄坏的话就剥了你的皮。”

当然,强尼也不是本名,这恐怕也是亚伦不知看了什么美剧后突发奇想给他取的,不过本人似乎并不讨厌,于是大家都这样叫了。被称作强尼的男孩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好学生的气质。同时由于他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加上善气迎人的性格,导致了他在学校里非常受女孩子欢迎。但是听说他在私生活交往方面秉持着与谁都不深交的态度,对各种邀请均是以打工为理由拒绝。

“说起来今天怎么没看见老太婆?她死了吗?”亚伦一屁股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店长的话出去了,好像今天有新人要来。不过亚伦先生和店长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呢。”

“也谈不上关系差,只是对她管老子叫萝莉控的回敬罢了。”

“那么实际上呢,亚伦先生真的对比自己小十岁以内的女性不感兴趣吗?要不要我介绍同班的女生给你认识?”

“那还真是多谢了,不过我在俄罗斯还有个未婚妻,所以还是免了吧。”

“又是亚伦先生拿手的‘幻想未婚妻’吗?还是说因为boss的关系还在做梦?”

“老子可不会做梦,更何况这个狗屎一样的世道不是比做梦还要荒唐吗?”

“又是亚伦先生擅长的厌世言论吗?”

“再听到你说一次‘又是亚伦先生拿手的什么什么东西’,老子就敲烂你的头。”亚伦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捏瘪。

“话说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说够了能不能到外面来把新人领走?”女性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店长回来了?新人怎么样?”强尼趁机岔开了话题。

“什么怎么样,我就负责把他接来,现在他在门口的车里,你别在这打游戏了,快去把他接进来跟他讲讲业务什么的。”

强尼不情愿地放开了游戏手柄,委屈地从亚伦刚刚进来的地方出去了。

“上头是什么意思,老太婆?”亚伦把捏瘪的易拉罐继续压扁,“我们这里不是什么缺人手的组织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萝莉控混蛋,你只管喝你的酒,泡你的妞,”说着话并从前门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西装的女性,可能是为了彰显本人火爆的性子一般,她把一束单马尾扎得很高,“大不了添个吃闲饭的人罢了。”

“这里规模很小而且成立时间又短,吃闲饭的话为什么不到那两家去,死老太婆?”

“不要问我,上头自有考量,而且boss也没立场拒绝吧,胡咧咧的萝莉控混蛋?”被称为店长的女性脱下了西装晾在了摆在电视机旁边的衣架上。

“那么,既然添了吃闲饭的人,那么肯定上头有发津贴之类的东西吧,浓妆艳抹的死老太婆?”

“听好了,恋童癖混蛋,上头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一切资金和业绩挂钩,接纳新人是你组织成立之初就规定好的义务,因此不会因为培训新人之类的理由发放任何补助和津贴。’”店长悠然坐在了强尼刚刚坐下的位置,气定神闲地掏出指甲刀修起了指甲。

“呸!”亚伦恶狠狠地朝烟灰缸里啐了一口,惹得店长不快地皱起了眉头。

这时后门打开了,强尼爽朗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僵持:“请进,欢迎来到‘修普诺斯’!”

在对“修普诺斯”的新人见面会做进一步介绍前,我想请各位先放下多余的好奇心,听我说一些旧话。

想必诸位都知道著名的“诚信”号核泄漏事件吧。当时美国为了向空间站输送核能源所派出的航天飞机“诚信”号由于不明原因坠毁,其搭载的大量核原料在大气层内侧烧毁,扩散的放射性物质随着雨云被带到了地球的每个角落,导致了全球癌症发病率飙升。这是官方给出的说法,一般人在网上能搜索到的信息。

但是这次核泄漏事故后不到5年的时间里,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出现了。特殊能力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最终确定下来的数字是,约占总人口的10%。就在那之后不久,预防能力者犯罪组织,通称“奥林匹斯”成立了。“修普诺斯”正是其下属组织之一。

跟在强尼后面进来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那种随处可见的中年大叔。

“喂,既然你是被上面推荐来的,应该不用再一一地跟你讲这里的规矩了吧?”亚伦应该是想把刚刚跟店长吵架的一口恶气出在这位大叔身上,于是用特别粗鲁的口气说。

“请别在意,亚伦先生可能是醉了,”强尼看出了新人的局促,“忘了介绍了,我是强尼,这边这位粗鲁的醉汉是亚伦先生,带你来的那位女性是店长,她是负责经营伪装用的舞厅的人,这里的boss还在睡觉,等她醒了再把你介绍给她吧。”

新人的大叔一声不响地从包里拿出平板,切换到文字输入,在里面写到:“我由于能力的原因,不能轻易讲话,实在是非常抱歉。”

“啊,没关系,只要不妨碍工作就行,你也不用非得说出真名不可,随便取个化名让我们方便叫你就行,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工作之外不干涉成员的私生活。”强尼说。

“那真是感激不尽,如果可以的话,取化名还是交给诸位吧,我不怎么擅长取名。”

“很好,你这家伙从今天开始就是卡罗尔了。”亚伦每次到给别人取名的时候情绪就莫名的高涨起来。

“既然成了诸位的一员,那么可否告诉我诸位平时工作的内容呢?”卡罗尔先生说出了,或者说打出了作为一名新人理所应当的疑问。

“非要说的话,可能很类似警察的工作吧,”强尼介绍道,“一般警察对能力者犯罪的处理是很困难的,但是如果由能力者来处理能力者造成的问题的话就容易多了。当然,根据现场的严重程度可能也有别的分部介入,比如说说到R城的‘奥林匹斯’的分部的话,除了我们‘修普诺斯’之外,还有‘阿波罗’和‘海格力斯’吧。当然每个分部都有对应的管辖区和专业项目,原则上是各自处理各自的案件,但是也存在跨辖区调查的特殊情况。总之是很危险的工作就是了。”

放在茶几上看起来相当老旧的电话机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工作来了,卡罗尔先生,我再怎么说也比不上实际看看更有效率,”说着强尼接起了电话,“喂,您好,这里是‘修普诺斯’休闲娱乐会所,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实际上,强尼说的并不是全部,“修普诺斯”的工作分为两种,一种是强尼所说的协助警察的工作,这种工作是义务性和强制性的,没有拒绝权,这种工作的委托人一般是公安、消防之类的隶属于国家的机构,且得到的报酬中大半要缴纳给“奥林匹斯”本部;另一种工作则是民间的委托,这种工作并不拘泥于能力者犯罪,从保镖到讨债无所不有,而且报酬丰厚,是各分部的主要经济来源,大概就像是那种实力得到保障的半官方性质的侦探事务所加上那么一点点黑帮性质的活动吧。眼下,他们要处理的这件委托即是属于后者。

“单纯的讨债的话,那边的变态萝莉控一个人就够了吧,大白天就关店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满嘴抱怨话的店长开着上头配给的黑色商务车。虽说是黑色,但是由于常年停在后门附近巷子里,落灰加上风吹雨打、附近鸟儿随意的排泄行为已经让车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色。

“如果有大白天就跑去舞厅的人,那这人肯定是没救了,更何况跑去的是你这蠢老太婆开的舞厅。已经能联想到这家伙可悲的将来了。”

“真有脸说呢,明明自己也是个大白天跑去喝酒喝到烂醉的酒精中毒者,和废人也没什么两样吧。”

“两个人,都闭嘴。”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前排传来。说话的女生一副高中生模样,但是却穿着高中女生不可能去穿的轻飘飘的裙子,闭着眼睛坐在副驾驶座上,语气虽然平淡,但是争执的两人仿佛意识到了危险一般,都立刻识相地闭上了嘴。

“毕竟对方是能力者啊,而且是在“奥林匹斯”的数据库里的前科者,危险程度是B级,亚伦先生一个人恐怕很难搞定,是不是啊,boss?”强尼陪着笑脸说。女生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让人在意的是委托人指名要求boss亲自出马这一点吧?”卡罗尔“说”,“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你在说什么呢,卡罗尔先生?”强尼微笑着说,“只要知道对方是不怀好意的能力者的话,我们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吧?”

“到地方了,赶紧下车吧,”店长的吆喝声打断了卡罗尔的疑问,“新来的就不用下来了,和boss一起在车上等我们就好。”

卡罗尔还想说什么,但是店长、强尼和亚伦三人理所当然地下车并关上了车门。三人迈着闲散到完全不像是来工作的步子,慢慢向委托人电话里所说的破旧的公寓楼走去,隔着车窗玻璃都还能听见亚伦和店长斗嘴的声音。

这样的组织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卡罗尔心中泛起了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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